前几天去百货大楼,偶尔又看见了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,看样子有十一、二岁,女孩比男孩略大些,沙哑的嗓子在边喊边玩着小魔术。
去年的深冬,我有幸去火车站办事路过广场的一角,见过她们俩,那天天特别的冷,穿的格外的厚,小男孩正玩到兴头上,他短头发、圆脸幽黑、赤袒的上身、腰上扎练功带、下穿单裤,脸冻得发紫,他在脖子上运气功扎了几圈十个圆的钢筋。女孩是单衣单裤,地上铺着二尺见方的红布,一双筷子,一对碗,三个海绵球,在用沙哑的很难听懂的口音边吆喝边玩魔术,“三个球,二个碗,这个放这里,这个放这里,我叫它进去它就进去,叔叔大爷们、大哥大姐们,有钱的帮个忙,扔个钱......”。她边说边玩,男孩是憋足了劲地运气,伸出可怜巴巴的小手向周围的人要钱,有些见此就忙逃之夭夭,有的是慷慨解囊相助,一块二块的,也有五块十块的,只是少数,大多数是围着不走,也不掏钱,而是相互议论,“谁家的这孩子,这么大一点,让出来干这个,家里大人的心也太狠了。”小男孩见掏钱的人少,便一个劲地向人点头,伸手,示意人给点钱,没人给就哀求。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三十多岁、五大三粗的汉子,奔到小孩跟前,抬起脚,用标准的郑州话训斥道:“过这么多人,你说这么快,谁会听懂?重来!说慢点!”于是,俩人顺从地重新开始,人们纷纷议论,“这是我的孩子,在家没事,出来糊口呢。”汉子解释道,周围的人无非说他太很心的话,他并不多言。我看他们很难是父子,男的说不定就是人贩子呢。
所以我前几天见到她们俩时一眼就认出了她们,小男孩边玩边吆喝,二尺见方的红布下面一个小车便蹦了起来,一会周围又围了一些人,女孩在靠墙注视着众人,突然一个小伙子走过来,朝红布上踢了一脚,转身就走,众人莫名其妙,盯着他进了百货大楼,又连忙回头看着一对小冤家,男孩和女孩怔怔地老半天,相互说着什么,开始收拾起东西,我也忙起身跟了去,见他们坐在路边在喝水,我便也坐下来,看着他们,男孩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,女孩是慢慢地,一小口、一小口地喝,我也喝了一口。男孩喝完,掏出钱,递过去,卖东西的老太太:“二块。”我看他们要走的样子,也赶紧付钱,老太太说:“二块。”我刚想分辨,他们两瓶两块,我喝的一样,一瓶为啥也两块。忽见男孩转过头,看我诡笑了:“二块,嘿嘿。”女孩放下也瞥我一眼,“嘻嘻。”他们边议论着我边走了,我尴尬地站在那里,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。
人啊,无论你高贵低贱、贫富强弱,都各有各自的乐趣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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