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
时过正午,亲戚们也到得差不多了,礼桌的现在都成送钱的了。原来办个事留下一堆布或者床单、毛毯之类的。现在没了,都钱。大门口的汽车十几辆,摩托车一大片,人们都在指手画脚的评论着。在乡亲们眼里,天明这几年搞工程挣了不少钱,他在市里有房有车,这次专门在老家办儿子的婚事就是喜欢老家的热闹劲,顺便让街坊邻居看看自己的实力,街坊面前显摆显摆。
“柳明,一百,收了。”
“张群,五十。”
“给,六百。”
“叫啥呀,你叫啥,好记下来。”
顺祥老先生记上来上礼的人名,把钱交给柳明。
“给,我的。”
“嗬,不少啊,六千。二妞,真出福啊。”
“那还用说,我就这一个弟弟,能丢我们姊妹的脸吗?”
人们又开始相互议论着二丫头的贺礼钱。“多少?六千?到底还是人家啊。”“可不是。”
柳明将百元大钞数好,到院中交给掌柜的:“天明叔,给,这是一万。”
掌柜的坐着没动,接了钱,数也不数,装进小包中。
“头一次给你了八千;第二次给你了一万三;加上这一次,一共是三万一。”
掌柜的笑笑,摆摆手,没说什么。柳明转身又忙去了。
“掌柜的,肉不够了。”二掌柜的过来。
“买。”说着顺手掏出,查了二十张,“给,够不够?!”
“打闲的,打闲的。”二掌柜的立刻满院子喊开了。“快去买肉。”
十
天已这般时光,还不见新娘回来,人们便议论纷纷,不时向街头望去,仍不见踪影。
“怎么还不回来?”
“人家不过晌午不发亲。”
“那来这么多臭规矩。”
“别出什么事吧?”
“说不定。打发个人去看看。”
不一会,打发去的人开车回来了,没下车便嚷嚷开了:“回来了,回来了。”于是人们又都争先恐后地从家里跑出来看。
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响,小车队伍开进了村庄。
花车停到门口,有人赶紧搬把小椅子,千头鞭炮围着花车转了三圈,仍不见新娘下车。
“摆什么架子,把她拉下来。”忽然有不明就里的小伙子喊。
“小屁孩,你懂啥,等下车封呢。”
“喂,看见没,大热天还穿个红棉袄。”
“懂什么,这是规矩。”
娘家人传下话来,新娘要六千六钱的下车封。六六顺嘛。二掌柜抓抓头皮,扭头向院里跑去。
“掌柜的,要下车封呢。”
“多少?”
“六千六。”
“给。”掌柜的掏出钱,查查。“有钱就是叫儿子花的。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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